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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菲莱
“艳遇”菲莱 行前,旅行社发的书面《埃及旅游须知》和预备会上导游口头告诫,都有在埃及不得随便接触妇女、拍照时不要镜头直对妇女的内容。 因为埃及有严格的传统习俗,女孩稍长,即不得让直系亲属以外的男子看到头发以至面部,必须戴盖头,甚至面帘;更严禁女子与家庭外男子有包括谈话在内的任何交往。这比我国过去“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教更甚。 我们当然入乡随俗。头几天参观名列世界古代七大奇观的亚历山大灯塔遗址和胡夫金字塔等名胜时,所遇多是各国游客,少有当地女士。只是到了埃及南疆城市阿斯旺,乘船去尼罗河中艾格利卡小岛参观菲莱神庙时,才相遇许多戴盖头的埃及女同胞。 原来,菲莱神庙始建于公元前4世纪,供奉的是掌管爱情与生育的太阳神的女儿艾西斯女神;1979年,与金字塔、阿布辛贝神庙同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埃及第一批世界文化遗产。两千多年前埃及即有习俗:每个埃及人一生中至少应到菲莱神庙拜谒女神一次,才能爱情美满,家庭幸福,后代兴旺。公元7世纪阿拉伯人入主埃及后至今,习俗顺延。毋容置疑,地球上不论哪里,爱情与生育更为女性关切,埃及亦然。所以,菲莱神庙里就常常出现埃及妇女多于外来游客的情形。这在埃及其它名胜古迹处很少见到。 菲莱神庙果然自有特点。不仅两进庭院的每座塔门上都有女神的巨大全身浮雕,庙前祭殿石柱和庙内廊柱顶部,也都有女神头像浮雕。使女神更贴近人寰的,是神庙后排殿宇的正中间,专辟一间艾西斯女神剖腹产生下儿子鹰神荷鲁斯的产房。中间一尊红色花岗岩石墩,象征女神曾使用过的产床。西墙石壁有艾西斯用爱情神力将死去丈夫奥斯里斯复活的浮雕。东墙石壁则是半裸上身的艾西斯正在给儿子喂奶的浮雕。这种写实手法的女神哺乳石雕,我是第一次看到。 因拍照耽搁,待步出产房,才发现时近正午,游客多已离去,我和老伴儿已经垫后。因进来时先看了石雕精美的西柱廊,归途我俩便绕道与西柱廊相得益彰的东柱廊,以对神庙内景尽览无余。 东柱廊无人,正好拍摄全景。对焦时,镜头内有个白点。莫不是眼花?走近细看,原来是一顶女式遮阳帽被遗忘在此。我捡起后高举摇动并呼喊:“谁的帽子—谁的帽子?”周围人迹寥寥均不应声。我判断此帽主人应是我们外来游客,因为埃及女子全有盖头,鲜见戴帽。我和老伴儿还想到,外来游客都已到码头休息,准备等船返回,应该把帽子带去那里,交给导游去寻失主。 我俩步出大门,沿广场柱廊走向码头,边走边随机拍摄顶部雕刻有椰枣、棕榈、莎草花等埃及常见植物形状的的石柱。就在行至柱廊南端,码头在望时,眼睛余光感到有位戴盖头的埃及女子迎面走来。我遵从对陌生女性“一看是君子,再看是小人”的祖国古训,扫视一眼,没有在意。她却冲我用阿拉伯语“哇啦—哇啦”说起话来。我转头定睛看她,红色头巾包裹下,白皙的鹅蛋脸上现出微红羞晕,浅茶色护目镜后面依然可见一双美丽的眼睛。她微笑着先用手指指我右手拿着的帽子(我左手持相机),又回手指指自己,嘴里又嘟哝着听不懂的阿拉伯语。我登时明白,她就是帽子的失主。 我哈哈一乐,赶忙把帽子递给她。她笑得更灿烂,露出洁白的细牙,冲我直点头,然后转身轻盈离去。 我看还不到集合时间,便在原地继续抓紧拍照。正在专注取景时,没承想那姑娘又带一女伴悄悄走近我身边。又有什么事——我的疑问还没最后形成,她已咧开洁白细牙的小嘴,“丹唇未启笑先闻”。这回她先指了指女伴手中的相机,上前一步主动同我并肩站在一起,指指我迅即又点点她自己的胸口——哎呀!她竟然突破习俗,大胆地要同我合影。“OK—OK”,我毫无理由拒绝。就在她的女伴为我俩拍照时,我老伴儿也不失时机按快门,留下了中埃人民友谊的象征。 我知道英语在埃及很普及,告别时,便用英语对她说:“I am Chinese, Welcome to china。”(我是中国人,欢迎到中国来)。她也用英语向我道别。说实话,我的“课堂英语听力”最怕实地检验;她的一长串话,我只听懂了她说她的家在卢克索——这座埃及中部城市,是四千年前古埃及建都并作为首都千余年的地方,曾是当时地球上最大的城市。我的回应只能以简代繁:“Beautiful—Very beautiful !”(美丽,很美丽)。我想,把这个形容词送给她的家乡和她,都恰如其分。 不期的“艳遇”,发生在世间女子被禁锢最森严的国度,说明人们美好的品性,善良的感情,具有超越一切神圣的力量。(全文完)
(图22、帽子被认领后,我继续拍摄壮观的柱廊)。
(图25、菲莱“艳遇”,长留记忆;人间美好,不论哪里)。
最后修改于 2012-09-19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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