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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场的晚霞中
图11、斯巴斯克塔楼门洞现在是克宫正门(东门),游客进克宫只能走西门——特洛伊茨克塔楼门洞。
在红场的晚霞中 迎着夏日晚风走进莫斯科红场,老来百事淡然的心胸竟有些波澜起伏。 小时候,心目中世界上最大最美最神圣的城市广场,是苏联莫斯科的红场——20世纪50年代初的幼儿园和小学时期,“学习苏联老大哥”的口号天天喊,苏联歌曲天天唱;老师经常教育说:红场是世界革命大家庭的中心,全世界人民都向往。 那时,北京天安门广场还比较小,基本是明清皇朝留下来的旧时宫廷院内广场的样子。1950年代末,在拆除了前清户部、刑部衙门建筑以及棋盘街等大片民房,几经拓展后,天安门广场才成为当今世界最大的城市广场。 所以,红场先入为主地印在了心中。虽然后来“阵营”破裂,“打倒苏修”的口号天天喊,“反帝反修”的歌曲天天唱,又眼见苏联解体,但红场情结依然,平常时不时地会泛起前往莫斯科,看看红场的念想。 如今,儿时梦想成真的欣慰、满足、感慨之情,就很自然地像这眼前渐渐飞升的晚霞一样五彩斑斓。 晚霞与红场周围的建筑交相辉映。西边克里姆林宫红色的宫墙威严凝重,分立宫墙两端的斯巴斯克塔楼、尼古拉斯塔楼的红五星卓然英挺,耀眼夺目。南边圣瓦西里教堂绚丽的圆顶在云霞衬托下更显得多姿多彩,给红场平添了童话般的意境。北边的历史博物馆通体深红、高俊庄严,远看似巨幅的立体油画。东边几与对面克宫红墙等长的三层高的古姆商场,外观朴实无华,顾客熙来攘往,使作为国家政治中心的红场油然呈现亲民氛围,也体现出15世纪这里最初形成广场就是一片贸易市场的初衷。 红场的地面与克宫大院一样,依照所在的博罗维茨基山岗舒缓的坡地起伏不平,且全部用条石竖立铺就,虽凸凹不整,却坚硬如初,700多年间人踏车碾,表面光洁铮亮,敦实地闪着历史的光辉。 克宫红墙中段前面,有红、黑花岗石、大理石砌筑的列宁墓,当时不开放,门前有徒手警卫。列宁墓与红墙之间,有12处前苏联主要领导者的墓地,分别竖有半身墓雕,因有警戒线,不能近前。凭借自己往昔对这些人相貌的熟悉,望去可知墓雕主人从南到北依次是斯大林、加里宁、安德罗波夫、捷尔任斯基、勃列日涅夫、苏斯洛夫、伏罗希洛夫、伏龙芝、日丹诺夫、马林科夫、布琼尼、契尔年科。他们的千秋功罪,都已载入前苏联史册。 莫斯科属北半球高纬度地区。初夏时节,每天下午5、6时红日即西沉,但直到7、8时仍不愿落下地平线,而是逐渐偏南移动,在地平线上晃悠。即便9时后日头降下天幕,但余晖仍照耀苍穹,不见黑夜,亮如黄昏;次日凌晨3时许,东南方地平线上便旭日绽露,形成“白夜”天象。所以,我们下午5时沐云霞进红场,待到7时多,一直晚霞在天。 正徜徉在红场的晚霞中,忽然,游客们被一队从北边齐步迈进红场的年轻军人吸引,我也趋前举起相机跟进拍照。一位走在队前的军官面朝克里姆林宫红墙作行进间敬礼,宛若接受检阅;队列步伐整齐、军容严整、气势雄壮。这是一班军校毕业生赶来红场聚会庆贺。他们到达红场中心立定,随即口喊“乌拉!”,摘下军帽抛向空中;接着合影,然后队伍解散。此时我发现,围拢来的游客里,有军人各自的“喀秋莎”——美丽盛装的姑娘。“喀秋莎”纷纷走向各自的意中人,或拉手、或挽臂,成双成对向南缓步出红场,走向莫斯科河-----。他们会共享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多年从军的我,在红场巧遇他们的军人,很自然地联想到历经沧桑的红场,曾见证过昔年苏军在此被人赞誉的两幕情景。 一是当德冦兵临莫斯科城下、三面炮声隆隆、守城鏖战正酣的1941年11月7日,苏军受阅部队在红场荷枪实弹参加国庆阅兵分列式后,直接从这里走向战场,加入战斗,最后完胜强敌。阅兵即为参战,实战检阅部队的壮举,成为全人类军史上可歌可泣的一幕。 二是苏联解体前的1991年8月19日,苏军部队被调至包括红场在内的莫斯科市区,执行阻止俄罗斯独立的任务。当拥护俄罗斯独立的民众围堵拦截时,荷枪实弹的各部队坚持不向手无寸铁的民众开枪,最终有序地撤回驻地。在俄罗斯联邦新生的历史关口,苏军这一勇于不敢之举,在自己卫国为民的史记里,留下了晚霞般绚丽的最后一页。 如今,苏联、苏军都已成为过去,但历史老者红场犹在,她会向一代代后之来者坦陈一切。(全文完)
最后修改于 2019-01-03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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