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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随想 蓝色随想
图11、此巷逼窄。 蓝色随想 平生第一次看到一座以蓝色为主色调的城镇,是摩洛哥的沙温省首府舍夫沙万。 这是座人口4万多的小城。整个城区在里夫山海拔五六百米的山坡上。走进公元1471年建城时留下的城门洞,地导艾哈迈德引大家沿路阶循街巷而上,我们就像一下子行走在茫茫的一片蓝色海洋中。民居、商铺、清真寺等建筑的墙壁、门窗乃至台阶、地面,大都粉刷、涂抹成蓝色,或浓或淡,都蓝的纯正、蓝的洁净、蓝的雅致。 位于半坡的城中心有个长不过五六十米、宽不过二三十米的小广场。环视周边,建筑的主色调都是蓝色;还有各个方向的蓝色街巷蛛网一样曲折地伸向幽远,融入莫测的深蓝。继续向上在“蓝海洋”中行走,不过二三十分钟,来到近山顶处的乌塔哈曼广场,豁然开朗,犹如一下子冒出了蓝色海面。但仍然与蓝色相伴——头顶一片蓝天。 穿城一路所见,民居基本是传统的阿拉伯式两三层小楼;一些商店、饭馆的建筑样式简约平淡,绝无华丽装饰;有的建筑下半部分已呈蓝色,上部不知是尚未顾及或其它原因,仍裸露着土坯构件的褐色或垒砌石块的灰色。像碧蓝大海的团团油污,也好似蔚蓝天空的朵朵浊云。清真寺除了宣礼塔鹤立鸡群一样高高矗立,那礼拜堂都平复在民居之间,毫不起眼。所有街道,都宽不过三四米,依山就势,高高低低,方向不定,弯弯曲曲。那毛细血管一样扭来扭去的小巷就更加逼窄,大都一米多宽,两位富态人相遇要侧身而过。全城别说没汽车,电动车、自行车都不见一辆。最开阔的乌塔哈曼广场也长不过百米,宽仅四五十米;广场东南侧公元1471年建的古城堡并不高大,如今已辟为博物馆。 遍览城区,与走过摩洛哥的其它著名城镇相比,论历史文化,舍夫沙万建城不过五六百年。像菲斯、拉巴特、梅克内斯等城都千年积淀,古迹闻名世界,均为“世界文化遗产地”。舍夫沙万的“辈分”相差太远。若论各种建筑的雄奇瑰伟,有多处宏丽建筑的菲斯,仅始建于公元857年的卡拉维因清真寺,就有365根殿柱撑顶,彩砖铺地,画图镶墙,可容2万人礼拜(公元1143年改为卡拉维因大学);更不消说拉巴特的皇宫和穆罕默德五世陵宫,还有梅克内斯可容500匹战马的皇家马厩、粮仓和连绵25公里的古城墙及北非第一门的曼索尔城门了。舍夫沙万的建筑实难望其项背。 然而,舍夫沙万如今作为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已与摩洛哥所有古都大邑(包括摩洛哥第一大市卡萨布兰卡)比肩,甚至不少异域游客会单独为它而来。 全是缘于那蓝颜色。 舍夫沙万原本并非蓝城。1930年代,欧洲一批犹太人为躲避纳粹迫害,辗转来此定居。他们信奉犹太教,认为护佑自己的上帝和天堂乐土存在于蓝天上。于是把自己居住的房屋涂成蓝色,希图接近上帝、依傍天堂。舍夫沙万由此换上了蓝装。 二战后纳粹灭亡。联合国安排各地、包括此地的犹太人返回祖国以色列。舍夫沙万的犹太人走后,当地人认为蓝色房屋果然保佑犹太人开启安居乐业的新生活,于是,纷纷继续蓝妆家园,很快全城皆蓝,成为与希腊的圣托里尼、印度的焦特布尔齐名的世界三大蓝色城镇。——这是目前对舍夫沙万变作蓝城的最权威解释。我信然。 午饭后,在这蓝色小城徜徉时,喜好音乐的我心中不断泛起“蓝色旋律”——《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我爱祖国的蓝天》、《蓝色的多瑙河》、《蓝色的蒙古高原》等等,甚至《蓝花花》、《蓝精灵》的歌声也不时在耳畔回响——我不由想到这蓝城存世还会有一种理由: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颜色,地球人类所能见到最多的大自然色彩就是蓝色。地球表面70%是蓝色的海洋,笼罩地球的是整个蓝天。人类在这种颜色的环境中代代生息繁衍,自然会对蓝色有一种悦目怡心的情缘。崇尚自然、依恋祥和的人们,营造蓝色的居住环境就顺理成章。 无论如何,各类建筑朴拙简约,民俗物产普通无奇,又无自然美景的舍夫沙万——这摩洛哥到处可见的一座小山城,就是因为蓝颜色而闻名于世,五洲四海的游客争相往之。 临别,套用我国宋代杜耒的一首诗送给舍夫沙万吧: 天涯客来信步行, 街巷尽览异域风; 寻常一样小城镇, 因有蓝色便不同。(全文完)
附:《寒夜》·杜耒
寒夜客来茶当酒, 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 才有梅花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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