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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记游 苗寨记游
图12、老伴儿留影苗寨。 图13、老伴儿作回苗家女。 苗寨记游 没想到今生第一次进的苗寨,就是全国乃至世界上最大的苗寨——贵州西江千户苗寨。 真是够大!黔东南雷公山北麓白水河畔,两岸山坡十余个苗寨已连成一体,两三千户、数万人了,叫千户苗寨,十分确切。这“西江”,可就与江河不沾边了。“西”是指约五千年前苗人先祖从黄河流域南迁后,几经辗转,在1800年前分为西氏族、赏氏族、柳氏族、尤氏族、苟氏族等族群;西氏族在迁徙到雷公山北麓时,向早已在此地的赏氏族“讨要”了一片地方定居;这“江”字在苗语里就是“讨要”之意;西氏族“讨要了这片地方”,即“西江”本意。 西氏族苗人在此地繁衍形成西江千户苗寨,有千多年历史了。1954年,经国务院作民族识别工作后,公布全国第一批39个民族称谓中(其中除汉族外,有少数民族38个),“苗族”成为正式族称(至1979年基诺族确定后,国务院已正式确定我国有55个少数民族)。从此,历史上的黑衣苗、白衣苗、红衣苗、花衣苗、长裙苗、短裙苗、高坡苗、梳子苗、长角苗等等难以尽数的苗人(支系),开始有了一个共同的名称:苗族。 到达千户苗寨,首先遇到拦路酒。寨门外广场12张桌子上,摆放着酒罐、茶壶。在第一桌一位白胡子老汉带领下,其它11张桌前都有一位美丽盛装的苗族姑娘,为来客敬酒献茶。这12道酒依次为:第一道,恭喜酒(另有同名茶,下同);第二道,善良酒;第三道,勤劳酒;第四道,勇敢酒;第五道,聪明酒;第六道,美丽酒;第七道,明理酒;第八道,诚实酒;第九道,宽宏酒;第十道,长寿酒;第十一道,富裕酒;第十二道,美满酒。按规矩,来客至少要喝一道酒(喝茶随意),才能进寨门。幸好那盛在牛角里的是家酿米酒,度数很低,平素从不饮酒的我叮嘱姑娘少倒些,也乘兴喝了一小口。酒味沁凉,喝后轻暖。 走进寨门不远,就见到有名的白水河。河水并不白,而是翠绿晶莹,约有四五十米宽。河道犹如城市的十里长街,一直伸向山峡远处,遥不可及。两岸吊脚楼、干栏式房屋在山坡上层层叠叠,都市高厦般直薄山巅,壮观、耀目,确有千家万户的气势。沿河两岸,五颜六色苗族裙装的女子络绎不绝,真像一条青罗带上镶嵌着靓丽珍珠,悦心、养眼。 要说西江苗族,因传统服饰为黑色,历史上叫黑衣苗(人),简称黑苗。如今,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一身黑衣(裙)。但年轻人的穿着已不受黑色所限。特别是女子的裙装,姹紫嫣红、鲜艳夺目。即便不看容貌,单那彩锦斑斓的长裙,就漂亮的让人要多看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进寨的女游客,几乎百分百的要穿上苗族裙装、头戴银饰,作一回苗家女,或遛弯赏景,或拍照录像,留下美好回忆。老伴儿当然不例外,苗族姑娘帮她一番乔装打扮,这苗寨就凭空多了一位苗家女。她盘桓寨子里大半个下午,流连忘返。 晚饭在“苗家大院”饭店内摆开了长桌宴。这是苗族宴席的最高形式和最尊贵的礼仪。每人的碗里早就放了一枚红皮鸡蛋,用餐前要拿着鸡蛋在自己脸上顺时针转三圈,然后用鸡蛋敲击脑门磕开后再吃下去,说这是鸿(红)运当头。宴席在一位苗族小伙子吹奏的芦笙乐曲中开始,随之三位身着传统黑色绣花衣的苗族姑娘歌声响起。三人边唱边右手拿着畅盖酒壶,开始向每位客人敬酒。要我看,这敬酒不如说是“喂酒”。第一位姑娘在坐着的客人身后用左手端起客人的酒碗,在把酒碗放在客人嘴边时,右手向碗里倒酒,同时第二位姑娘则向第一位姑娘的酒壶里倒酒,第三位姑娘也开始向第二位姑娘的酒壶里倒酒。此时,三壶酒水就像三叠泉一样流向客人的酒碗;而第一位姑娘左右兼顾,左手早已把酒碗向客人下嘴唇上倾斜,客人只须张嘴,酒便进嘴。这就是千户苗寨有名的“高山流水酒”。倒酒,喂酒时,歌声不停,还更加响亮。就这样对客人挨个喂酒,宴席气氛持续高涨。喂罢酒,还要喂菜。主喂者还是第一位姑娘,她拿起客人的筷子夹菜后送向客人的嘴边,客人张嘴欲吃时,她那夹菜的筷子却晃悠起来,引得客人张着嘴巴随之摇头晃脑折腾一番,才能吃到嘴里。此时,三位姑娘的歌唱进入高潮,大家笑声一片。满桌酸汤鱼、炒腊肉、昆虫汇等菜肴的扑鼻浓香,似乎都被这“喂酒”、“喂菜”的苗家习俗冲淡了。 我因家族遗传,肝脏不分泌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不能分解酒精,所以,从小就不能饮酒。轮到我时,我诚恳表明已年过七十,借口身体劳累,又心脏不好,真不能饮酒了。三位姑娘也就放过了我,算是躲过一“劫”。我欣赏着她们继续向旁边的客人喂酒、喂菜,陶醉在这浓郁的民族风情中。 宴席结束,我和老伴儿到露天的千人歌舞场,观看了《大型苗族风情晚会<美丽西江>》的演出。 演出场面宏大,载歌载舞,共分四场:第一场“枫木化蝶”,第二场“迁徙”,第三场“千古习俗”,第四场“苗乡锦绣”。 “枫木化蝶”,源自苗族世代笃信的传说:五千年前黄淮流域枫树繁茂,枫木衍化成蝴蝶,蝴蝶与“水泡”“游方”后产蛋12枚,孵出了龙、虎、牛、蛇等生物和苗族的祖先“姜央”。这场演出最后是满台“蝴蝶妈妈”群舞翩翩,象征苗族开始生息繁衍,族群兴旺。 第二场“迁徙”,反映了苗族一段悲壮、艰辛的史实。约公元前三千年时,黄河流域兴起的炎、黄部落与苗族大战,擒杀了苗族的先祖蚩尤。全体苗族被迫退出黄淮家园,向南迁徙。经过五次较大的远征,最后,蚩尤的直系后代西氏族在公元1世纪初,来到如今的黔东南地区,落脚定居在雷公山北麓,形成苗寨已有1800余年。我曾在1964年读过范文澜早年编著、当年再版的《中国通史简编》,开篇就写到黄河流域的苗人先祖蚩尤与黄帝大战,兵败被杀后,苗人全部南迁的内容。这场演出,直观地展现了这段史实。 第三场“千古风情”,淋漓尽致的表演了苗族千百年来的生活情景。从耕田耙地到苗歌对唱,从芦笙欢舞到长桌宴席,从游方恋爱到迎亲拜堂,从夫妻逗趣到养育子女,等等。那一个个眼花缭乱的场景,让人感到苗族真是一个勤劳、昂扬、乐观、兴旺的民族。演出中又添加了与观众互动环节。几位观众被请上舞台,试穿了苗族服装,模仿了几段苗族舞蹈;最后一男一女两位观众代表,分别畅饮了24位苗族姑娘敬献的高山流水酒。一时笑声如轻雷,响彻夜空。 最后一场是“苗乡锦绣”。欢歌乐舞中,苗族姑娘、小伙儿、大妈、老汉把一百多种苗族的四季服装、银饰一一展示。岁月的斑斓多姿,苗寨的美丽富庶,让人目不暇接,大饱眼福。 是夜,我们住在白水河边一座吊脚楼的二楼客房。满寨子高悬的彩灯一片璀璨,楼旁银杏、香樟树叶,在柔纱窗帘上显出斑驳陆离的剪影,迷幻可人。我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合眼,为亲近了祖国又一个古老民族苗族而情愫涌动,夤夜难眠······(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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