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顿悟

得州散记之二

                            群牛铜雕

   行前了解到，达拉斯是美国第九大城市。这座工业重镇的石油、计算机、电信、航空运输业十分发达。当我们乘坐AA航空公司的客机降落达拉斯，看到机场竟有7条跑道（4条长度4千多米，3条2千多米），仅次于拥有8条跑道、美国第一大的芝加哥奥黑尔机场，曾驾驶战机飞行多年的我，好一阵羡慕。从机场乘车进入市区所见，虽然没有纽约那样连片的高楼巨厦，但造型新颖的各式建筑，都显得孤标别致。其中由贝聿铭设计建造的倒金字塔式的市政厅楼房，嵚崎卓异，令人过目难忘。

然而，就在这现代化气息浓郁的市区中心，竟留有一片“群牛”跋涉的山野——40座长角牛铜雕与3位骑马牛仔铜雕，呈队伍状迤逦山坡，踏草涉水，栩栩如生。置身其间，一种生动鲜活的往昔岁月感油然而上心头。

这是美国开发西南部，建设得州的历史写照。

19世纪初，达拉斯建城前，正是一批批牛仔，赶着一群群长角牛，在人迹罕至的此地，营造了家园。最初的达拉斯，就是一座迎来送往，转运牛群到各地的长角牛集散地。二百来年过去，从农牧业到工业，再到信息产业，万古荒原崛起了这座现代化工业生产、科技研究重镇。达拉斯今人慎终追远，景仰先辈，便在1992年开始塑造群牛与牛仔雕像，1994年完成。

我们看到，每一座铜牛雕像，与本地源自西班牙的长角牛大小略同，那特殊的双角，在头上向两侧伸展，可达2.5米长。据介绍，每头“牛”重达500多公斤。整个铜雕牛群，呈现的是绕着山坡向山下行进状。领头“牛”体格粗壮，昂首阔步，单身前出。其身后跟进的“群牛”，有的迈腿衔尾随行，有的扬蹄登岸跟进，有的临溪踟躇欲下，有的挤挤挨挨相依挪步；山坡高处稍稍掉队的几头“牛”，则是撒欢慢跑追赶的身姿。从山坡上观望，“牛”群疏密适度，与山野相融相合，生动成趣。整个队伍呈现出英文字母“C”状。是否契合“牛”的英文单词“Cattle”的首位字母C，不得而知。

三座骑马牛仔铜雕，也与真人真马体量相当。为首的“牛仔”是刚刚疾驰越溪登岸，探身纵目前方，在策马向前追赶头“牛”，应该是要趋前引路。“牛群”后边转弯外侧的“牛仔”，在转身看顾几只掉队“牛”快步跟上队伍，眼神专注，神态严峻。第三位“牛仔”则完全是一幅悠然闲适、置身事外的样子：侧身坐在马背，右肘安放右膝，右手稳托右腮，望着“牛群”远去而端坐不动。是否有这群“牛”及“牛仔”，就是要在此山下安营扎寨，休整后再踏征途的意蕴？揣摩不透，权作即景想象吧。

离开先锋广场群牛铜雕时，地导许先生介绍道：这片群雕耗资900万美元，全由这里民众和企业捐助。

据此，我想到了一首歌《把根留住》。歌中唱到：“······让血脉再相连，留住我们的根。”当今达拉斯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这种情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