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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敖包相会敖包 一曲《敖包相会》,在电影《草原上的人们》放映后,不仅举国传唱至今,而且还随着中外文化交流,唱响了五大洲许多国家。纯情的歌词,优美的旋律,曾点燃起许多人对爱情幸福的憧憬;说不清有多少人向往着能到内蒙草原去亲近敖包。 1998年9月24日,在内蒙伊克昭盟鄂尔多斯高原的伊金霍洛草原上,我终于相会了敖包。 “敖包”也读作“鄂博”,译成汉语为“堆子”。蒙古族牧民堆积敖包,最初是为了在青绿一色无明显地标的茫茫草原上,能有识别方向和地点的标志;同时也以此美化装点草场,表达对养育自己的山川大地的虔敬感情。据《蒙古秘史》记载:“铁木真下布尔罕山(今肯特山),椎其胸曰,将布尔罕合勒敦山,每朝其祃之,每日其祷之,我子孙之子孙其宜省之。”成吉思汗要其后人世世代代祭奠布尔罕合勒敦山,开启了蒙古族供奉敖包为山川的风习。后来,勤劳的蒙古族牧民,又把宰牛羊“血祭敖包”的活动,拓展为夏历五六月中旬,大家择日相约在敖包聚会庆贺牧业丰收。白天举行拴马驹、挤马奶仪式和赛马活动;夜晚便唱歌跳舞,成双的男女青年则在敖包旁相依相恋,互诉衷情。一代又一代的他和她,为敖包披上了浪漫而迷人的柔纱。 我见到的伊金霍洛敖包全由石头堆积而成。远远望去,它南边安放着祭台,北边不远处有拴马桩,在三棵树的拱卫下,静穆而庄重。走近了,那粗砺的石块、单调的外观,似乎并不起眼。可一想到它在年年岁岁神圣地象征并见证着蒙古民族对人际亲密交往、生活美满幸福的挚着追求,不由得平添了敬仰和神往。陪同我们的伊克昭盟政协副秘书长阿丽玛,是位干练的蒙古族女干部。她详细介绍了过去草原敖包会热闹欢快的情景,也谈到随着现代生活方式的变化,敖包会已经不是当地群众欢聚的主要方式了。 的确,我在内蒙漫游数千里,从呼和浩特到包头,从乌兰察布盟到伊克昭盟,传统的毡包和勒勒车已十分罕见,高速公路和高等级公路串联起盟、旗和苏木(乡镇),厂矿和高楼大厦遍布草原。如果不是看到用蒙、汉两种文字标明的地名或单位名称,一切的感觉就像在中原一样。就在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敖包的鄂尔多斯,这八万多平方公里的昔日草原,新一波工业化浪潮已经涌起——这里发现了全国最大的煤田,储量占全国煤炭已探明储量的六分之一;亚洲最大的火电厂达拉特电厂已并网发电;全国(当时)最大的准格尔煤田一期工程已竣工;“额尔多斯羊绒衫”早已成为世界驰名品牌······。在这里的中心城市东胜市(现鄂尔多斯市),我看到由上海同济大学设计,刚刚建成的面积约一万平米的音乐喷泉广场。蒙古族群众可以随时尽兴地在那里歌舞欢聚。 敖包相会的时代,正在离越来越多的蒙古族群众远去。 怀旧怅然之余,我由敖包作用的消退,联想到电话取代书信。诗圣杜甫一句“家书抵万金”,千百年来都是至理名言。可如今,我身在草原敖包旁,可以用手机同远在北京上大学的儿子通电话,书信必然会被淡忘的。生活进步是人间正道。书信来往不再,可人们的联系更加紧密。敖包相会不再,人们美好的感情却更加浓烈。 我坚信:无论在诞生敖包内蒙草原,还是在没有敖包的祖国四方,《敖包相会》的歌,将会一代接一代在人们心中越唱越热。(全文完)
(原载《人民政协报》,1999.12.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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